【赤1】再见就说我爱你
胸口被什么重重挤压，胸腔里的积水随着呛咳吐在地上，金发的青年狼狈的弓起身，青黑礁石映入眼帘。
腰腹处撑着一条腿，马尔科又咳了几声，被那人扶起来，余光瞥见一抹耀眼的红，他不禁抽抽嘴角，不应该这么倒霉吧？
轻快的声音近在耳畔，“马尔科！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海水浸湿全身，马尔科提不起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躺在礁石上，像只溺水的鱼，迎着太阳和海风，如果没有身边那个聒噪的臭小子，马尔科很乐意享受一次太阳浴。
红发青年凑到他上方，灿烂的笑容代替了阳光，“你刚刚要挂掉的时候，很让人心动！”
又来了。
马尔科很想像以前一样，蹬开他飞向莫比迪克，但此时是没有机会了，香克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向来任性。
马尔科的回答是一个白眼。
“你翻白眼居然一点眼珠子都看不到！我也很喜欢。”
忍无可忍的马尔科翻了个身，香克斯在一旁抖他沾水的衣裳，还要问他被表白的感想。
“滚。”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那时罗杰还在，两支海贼团经常碰面，打的火热，马尔科在那时和香克斯认识的。
红发小鬼丝毫不怕生，和那个红鼻子的蓝发小鬼追在不死鸟后面要拔他的羽毛卖钱，马尔科当时还以为罗杰苛待实习生，跟老爹说了不少小话。
罗杰死去之后，香克斯独自出海，组建了一支红发海贼团，只有一个人的海贼团，马尔科有次巡视老爹领地的时候碰巧和他撞上，分别的时候，香克斯像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跟他表白。
“马尔科。”
香克斯叫住他，马尔科反射性回了一句，“不行，我已经有船长了……”
“我喜欢你。”
在马尔科愕然的目光下，香克斯按着草帽笑得十分傻逼，他说完就跳上船潇洒的挥挥手离开了，徒留天雷滚滚的马尔科呆站在海港上，思索了半秒，马尔科认定红发混蛋耍了自己，气的飞都飞不稳，白胡子的众人很是费解的哄了一整天。
此后，两人的孽缘才算是真正的结下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马尔科单方面拒绝同香克斯的任何接触，避无可避的情况，总会看到不死鸟站到白胡子肩上，碍眼的红发小子就会被爱德华一巴掌拍回自己的海贼船。
人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造成两人偶遇的，就是大海常有的海啸。
“你这里有电话虫吧，借我用用。”
阳光热烈，马尔科没用多久把自己正反面晒干，跟坐在一旁的红发索要电话虫，他这次是和怀迪贝大姐一同出海的，现在没事了，也应该报个平安，虽说怀迪贝大姐手里有自己的生命纸，但自己这边可是什么也没有，如今唯一能求助的活人也就眼前这个难缠的红发了。
“有啊，在船上，我可以带你去。”
马尔科起身走了两步，才发现红发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走啊？”
“海贼不做买卖，你有事求我，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你又想干什么？”
“我说了那么多喜欢你的地方，你也说一个你喜欢我的理由呗。”
他那么理所当然的态度，马尔科甚至认真思考了两秒，反应过来后他气急败坏道，“我根本不喜欢你！有什么理由给你！”
红发夸张的倒吸一口冷气，做出可怜的表情，对着他身后说，“贝克，有人欺负你家船长！”
来人的脚步如猫咪轻巧，马尔科在他靠近之前都没发现对方，回头看过去，是一个叼着烟的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徐徐吐出一口烟，说，“我们船长给你添麻烦了。”
马尔科自然不会落了下风，抱臂哼道，“是添了不少麻烦。”
有人撑腰，红发乐颠颠的跑过去介绍，“这位是本 贝克曼，是我们船上的船副。”
贝克曼点点头，“不死鸟马尔科，久仰。”
马尔科不太习惯这种场面话，说实话，这个人他并不认识，而自己虽说是在白胡子名下赏金高了点，但也不是人尽皆知的程度，思索半天，没想出一句有礼貌的词他直接照搬对方的话，“久仰久仰。”
红发对贝克曼笑道，“马尔科肯定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你，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马尔科气的上去踹他，红发屁股遭了殃，火速掰过贝克曼当盾牌，“马尔科，就要是大海贼的人了，能不能像我一样，端庄稳重一点。”
“呵。”马尔科冷笑，伸手拽他无果，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但凡咱们少认识几年，我或许还会这么认为！”
红发拉开距离，惊喜道，“这么说，你喜欢端庄的我？”
马尔科看看若有所思盯着他和红发的贝克曼，脸皮涨红，吼道，“我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你这个混蛋！”
红发肯定的点头，对贝克曼说，“看吧，我就说他也喜欢我。”
贝克曼不敢苟同。
“太好了，马尔科你终于承认对我的感情了，这事值得一场宴会庆祝。”红发上前拉住马尔科往小岛上跑去，“贝克曼，快点跟上来！”
红发攥的很紧，疾驰的速度让马尔科来不及挣开，只骂了一句，声音混在红发的笑声里，来到了森林里红发的营地。短短的一段路，马尔科在脑内把红发揍了千百遍，然后看到空地上的另外三个人，他忽然沉默了。
听见红发嚷嚷着要开宴会的叫声，其中一个穿着绿白条纹，身材肥硕，咬着大骨肉的人率先回应了他，看见后面的马尔科愣了一下，拉过一旁摆弄手中药草的扎着辫子的男人笑呵呵说，“看老大带了谁回来。”
最后一个长鼻子男人也笑起来，“今天的宴会不能说毫无理由了，德歌，咱们昨天不是在竹林里酿了酒，正好拿出来喝。”
红发拉着马尔科来到三人面前，说，“这都是我引以为傲的伙伴们，厨师拉基 路，做饭一流，尤其是烤肉！这是船医德歌，每次受伤全靠德歌吊命，还有这位，耶稣布，相应大海的召唤，弹无虚发的狙击手！”
他脸上的骄傲与有容焉，是马尔科很久没见过的，因为同伴的存在那种有底气的自信。红发决定独自组建海贼团时，他就相信这个人一定会成为新世界一道汹涌无匹的巨浪，去往任何自由的海域。现在真的看见他从一个人，到现在有了交付信任的伙伴，马尔科心里冒出了些莫名的情感。
从前跟在后面要拔他尾巴毛的小屁孩现在是有人追随的船长了。
红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是罗杰还在的时候，他就说过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的海贼团，为了冒险在大海上航行。被老爹保护着他或者说他们，很少有想要离开莫比迪克的想法。红发是在风雨击打中成长的鹰，他则是在庇护中稳稳长大的鸟。
或许有时候一成不变的生活过的久了，总是会想起那些自由翱翔的飞鸟，这次跟着怀迪贝大姐出海，说不定也是想要体验一下，离开了老爹的冒险，会是怎么样的。
六个人的宴会在红发海贼团几团热火烧灼下也变得热闹非常，几杯酒下肚，马尔科就像原本就属于这个海贼团一样，搂着红发的脖子，去抢拉基的肉，听着耶稣布慷慨激昂的讲述，就好像亲身参与了那些险象迭生的冒险，听到兴头处，还要红发现场给他演示那些招式。
马尔科捧着脸傻笑的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记忆中的小鬼抽条长成红发现在的模样。
“老大真帅！”耶稣布几人喊道。
“帅！”马尔科也跟着喊。
喝的醉醺醺的几人吵闹不停，直到夜里耶稣布撑不过倒下去之后，马尔科这个忠实听众也摔到红发腿上，心满意足的睡过去。红发放下手里的酒坛，盯着马尔科看了会，才认出来是谁的样子，呲一口大牙，笑着倒下。
第二天正午，太阳高照，宿醉的海贼们在贝克曼的叫早提醒中哀嚎着起来。马尔科揉揉脑袋，发现自己枕着红发的大腿，尴尬的坐起来，见贝克曼几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往海滩走，就明白这是要离开了，他踢踢梦游的红发，不着调的船长揉揉眼睛。
“哟，马尔科。”他打声招呼坐起来，脸色骤变，马尔科不由得担心问他怎么了，红发面部抽搐，指着自己的腿，“麻......”
“......”马尔科眼神躲避，“可能是睡觉睡的，这里不比船上，睡得不舒服很正常，呃，船快开了，你记得跟上。”
红发看着他急匆匆跑远，低头笑起来，然而起身时，腿上那阵酸爽的麻木还是让他好一番呲牙咧嘴。
远远的，海贼旗随风飘荡，船帆上巨大的骷髅标志完整的展现，马尔科就在船下看着随风鼓动的骷髅头，红发追上去站到他身边，笑道，“怎么样，很气派吧。”
“嗯，很气派。”马尔科回答，“这艘船有名字了吗？”
“有啊，雷德 佛斯。我起的。”红发邀功似的说。
马尔科转头对着他笑道，“是个好名字，船也是好船。”
红发愣了下说，“马尔科……你这头放荡不羁的头发，稀疏的自由我也挺喜欢的，考虑......嗷！”
马尔科踹了他一脚，拽着扔下来的绳子，两下上了船，无视下面捂着膝盖痛叫的红发，跟贝克曼借了电话虫，给怀迪贝大姐打了电话，询问贝克曼接下来的行程。
“行程？没有那种东西。”红发跳上来插话，“我说马尔科，不是每个船长都像你们老爹，庇护着那么多的领地，我们呀，是自由的海贼，我们的目标是——”
“冒险！”他的船员们代替他说。
“就是这样，你想去哪？我可以带你一程。”
“老大今天骚包的很不一样啊。”拉基说。
“你懂什么，这就是恋爱时候的常态，你想想求偶期的那些野兽。”耶稣布经验丰富。
“船员当着面说你，你没什么表示吗？”马尔科问。
“他们说的对呀。”红发理所当然。
雷德佛斯号正式启航，马尔科也算是真实的感受到了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差异。老爹名声在外，有海贼船接近时往往是对方惧怕老爹的实力，远远避开。而红发作为一个新出头的海贼船，船员少，又这么招摇，时常有人开炮挑衅，红发和船员实力出众，经常是挑衅不成反被团灭，船上的财宝全都进了红发手里。
对此，红发得意道，“全靠这些欺软怕硬的海贼团，雷德佛斯才能造的这么好。”
都是些不入流的海贼团，红发他们战斗结束的相当轻易。马尔科站在船边看着几个人抓住机会上了对方船上，游刃有余的把人打倒，清点那些财宝。红发一如小时候那样张扬，但是有了些变化。
红发会在战斗中出手，和他不同，红发总会留意战场上局势变化，即使是实力不如他们的海贼团，红发也从不掉以轻心，尽全力将他们击败，他的战斗方式，如从前般势不可挡，现在多了些余力，让他能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回防支援。像一只鹰，环顾整个战场。
马尔科回想自己战斗时，只要老爹站在身后，背后那些明枪暗箭就不需要他们在意，老爹会为他们保驾护航，他们只需要打败眼前的敌人就行。
红发身上多的那些，是船长的责任和魄力，需要决定船队的航向，需要抗下船员的信任，他不会迷茫，不会软弱，永远自信，永远灿烂。
他还沉浸在拿红发小时候和现在做对比，红发已经从对面船上回来，蹲在他前面的船舷上，手里捏着一枚戒指，上面指头大的宝石像是要压垮那圈黄金，马尔科不忍直视这突破审美浮夸的宝石，红发却拉起他的手带上去。
很可惜那明显是小了两圈的戒指只能勉强挤进小拇指，马尔科嫌弃的收回手，“这都是贵妇人戴的东西，你往我手上弄干什么。”
红发遗憾的把戒指扔回财宝箱，“下次我找个一个合手的给你。”
想想那闪瞎眼的宝石装饰和碎钻，马尔科摇头拒绝，“那东西还没我羽毛好看，不要不要。”
“那倒也是。”红发很认真的点头，“那你能给我你的羽毛吗？”
他说的认真，马尔科推他下水的手也毫不留情。
噗通的落水声中，耶稣布跟拉基说，“咱们老大估计是要得手了。”
拉基闻言拿开眼镜看了眼，“不死鸟这么好骗吗？”
耶稣布不赞同的摇摇手指，“爱情没有欺骗，只有双向奔赴。”
海上没有风吹不到的地方，也没有送报鸟到不了的地方。不死鸟出现在另一艘海贼船上的消息不胫而走，声名鹊起的海贼团和成名已久的海上皇帝争抢不死鸟的谣言迅速传播，马尔科看到之后把送报鸟揪下来拿光了对方布袋里的金币，送报鸟敢怒不敢言，委屈的缩着脖子飞走了。
“我要回去了。”马尔科把报纸扔给红发。
“.....这么着急干嘛？”红发拉着他坐下来，“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你往哪里走？”
马尔科气笑了，“要不是听了你的鬼话，怀迪贝大姐早接走我了，还用跟着你在大海上飘来飘去！”
“......”红发心虚不言。
马尔科说，“电话虫呢？我要给老爹打个电话。”
“被我放走了。”红发说。
“你说什么？！”马尔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放跑它干嘛？”
“我想知道电话虫在海里能不能游泳。”红发认真道。
“......我看是你的脑子在海里游了泳。”马尔科对他的任性程度理解更深了一层，他决定去找这个船上唯一的正常人。
“贝克曼，你能不能......”
“不能。”
“......我还什么都没说！”
贝克曼笑了笑，“身为船员，得为船长排忧解难。”
马尔科想了想，“所以让电话虫游泳这件事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那倒不是。”贝克曼说，“我只是帮他扔进海里。”
“为什么这么做？”马尔科真心不理解，电话虫是很少见的资源，干嘛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这回是贝克曼感到困惑，“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马尔科更加不解。
“我们船长喜欢你。”贝克曼说。
“我知道啊。”马尔科点头。
“......那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想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这件事应该不难理解？”看到马尔科逐渐震惊的神色，贝克曼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我以为......”马尔科赫然道，“他是骗我的......”
猜想成真，贝克曼都不禁可怜起自家船长来了，“应该没有人会拿真心去欺骗自己喜欢的人。”
“......”马尔科沉默一阵，对他道了声谢，然后去把红发揍了一顿。
“老大，对面有来船，是白胡子的标志！”耶稣布的叫喊让两人停止了无谓的打斗。
马尔科看着越来越近的鲸鱼船，扬起笑来，不死焰刚从肩膀上冒出来，一只手就按住他，红发叹道，“你就这么着急走啊。”
“那时候你表白完了不也立刻就跑了？”马尔科回怼。
红发急道，“我那不是怕你拒绝吗！”
“之后怎么又不怕了？”
“经历得多了，脸皮厚了。”
“你还挺骄傲？”马尔科轻嗤一声，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拉过红发，在嘴角吻了下，哼道，“还回来了。”
说完，不死鸟振臂一挥，飞上天空，朝莫比迪克上伫立的男人飞去，红发急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回应他的，是白胡子举起的手，随着那只手挥动，滔天的巨浪拔起，气势汹汹地压过来。
“老大，快别问了，逃命要紧！”
“老爹，我回来了！”马尔科落在爱德华手上，心情很好的样子。
“玩的很高兴？”爱德华问。
“嗯！”
想到红发最后喊的那句，马尔科小小的报复心十分满足。
下次再见，香克斯。
那天见面时，红发跟他说了巴基拒绝了他的事，红发在那时玩笑似的邀请了他，马尔科照常拒绝了，但是跟他说
有彩蛋